【6】互相扶持的关系
金光漫上宫宇，明媚阳光倾泻进紫宸殿。斑驳爬上榻上人儿安睡的面容，一点点的描绘勾勒他的轮廓。
清凌被灼热阳光刺的眼睛酸胀难受，不堪忍受，悠悠转醒。
浑身酸痛，软弱无力，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，痕迹遍布，别人看去，还得惊诧”是受了凌虐不成。
看来谢锦言着实被气的不轻。
思及此处，清凌竟还能感到一阵好笑。
玉足走下床榻，清凌晃晃悠悠地行至铜镜处，更为直观的看着满身痕迹的自己，内心再次感叹谢锦言的凶狠。刚想出口唤人，就被一道急促声音打断。
大概是听到了清凌起身穿衣时悉悉索索的声响。
“君后，您昨个儿劳累一夜，皇上体恤，让您好好休息。怎的自个儿就起身了，也不唤一声，好让奴才进殿来服侍。”
禄海说罢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清凌单薄身躯。
“所以公公这不就独、自进殿来服侍我了嘛。”
“独自”特地被清凌咬得更重。
清凌说完还狡黠一歪头，似笑非笑地盯着禄海与自己彼此之间慢慢拉近的距离。
似是暗示又似是不懂，清凌在禄海即将靠上自己双唇时后退半步，彼此间的距离就被拉远。
“清凌？您引得奴才我魂不守舍的，如今却又把奴才推开，装作不知，您是在捉弄取笑奴才么？”
禄海被拉开也不气恼，反而更上前一步，逼得清凌只得退至桌角撑住上身。
禄海的称呼使得清凌思绪微顿，扭头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了几丝考量。
“啪！”的清脆声响在殿内回响，禄海久违地感到了不可置信，呆愣到许久都不曾回神。
“你算个什么东西？也敢直呼我的名讳。狗奴才，世人皆知我的姿容绝世，整个天盛为我倾倒的人数不胜数，你觉得你又算什么，别给自己戴高帽。戚！你自己不也知道，你就只是个狗、奴、才！”
这还是清凌头一回从嘴里吐露出这般直白又恶毒的话语。
“呵！在您眼里，我确实只是个狗奴才，不过我这个狗奴才倒还比其他的狗奴才更有用，好歹也是辅佐过两位君王的狗奴才，再怎么说在朝内都有一定分量！清凌……虽说您拒绝我，我也舍不得挤兑您不是，可您接受我，那不是就多了几分权柄了？行事儿也就更方便了不是？”
禄海或许是被清凌勾走了神智与理性，竟毫不遮掩，毫无保留地剖白心迹，甚至于急切地想要得到回应。
“公公您这话说的，深宫凄清，我只是得个消遣，何来刻意勾着您一说呢？……”
禄海被这话激得神情一震，还未再表露出其他的好处，就被清凌接下来的话给激得更为愣神，同时亦带有几分不解。
“看公公这可怜样儿，公公你可不知哪，你现在可是一副清凌再不答应就要啼哭出来的凄楚模样。那清凌也不好再欺负公公了不是。只是哪，咱们只是互相扶持的关系。公公可要好好记住了。”
“想来公公是对这种事轻车熟路，对不同的人恐怕说辞都是一成不变的吧。”
还未等禄海放下心来，清凌又说出的话语，实在是让禄海哭笑不得。
“既如此，唤一声清凌又有何妨。清凌说这话就是委屈冤枉我了，来求奴才我的是不少，可求人，可真真是第一次，也只能怪清凌实在是令人心向神往，让老奴我丢下脸面也得来求您。”
清凌挣脱出压制，盈盈走向床榻，坐在床沿处。
禄海这才注意到清凌并未套上鞋袜，早就听说过清凌身子骨弱，这要是感染风寒可就不行了。
“狗奴才，在那傻傻站着干甚。还不打紧过来，服侍我更衣。再愣着，我就把你赶出去，叫他人进来服侍了，最讨厌笨奴才了。”
禄海登时感到受宠若惊。嘴角扬起的弧度真叫人瞧出了几分蠢笨之意。
禄海将早已命人备好的衣衫为清凌套上时，冷不丁瞥见了那一身的凌乱痕迹。
不甘、嫉妒、怨愤种种情绪冗杂在一块儿，脸上快要维持不住那笑面虎的面具。
殊不知，清凌故意袒露，此时就正细致观察着禄海的每一私表情变化。内心慨叹，真是有趣极了。不过还远远不够啊，看来还得找找其他有趣的事儿。
穿戴好后，禄海也稳定了心神。
清凌也不愿再在紫宸殿内多待，坐上凤撵回了椒房殿。
“奴才，恭送君后。”
宫内此时已然风雨欲来之势。各方也都在暗中打探这清凌的具体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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